幽蓝的星髓光芒透过薄薄的衣衫亮起!李太玄催动全身真炁,疯狂注入原石!磅礴温润的水元精粹与生命源力被激发到极致,化作一股清凉浩瀚的洪流,顺着膻中穴涌入花满楼体内,直冲识海!
如同久旱逢甘霖!那清凉浩瀚的洪流瞬间包裹住花满楼识海中那点摇曳欲灭的灵光,并迅速扩散,温柔而坚定地抚平那些疯狂闪烁、带来无尽痛苦的混乱光斑!灵光迅速稳定下来,光芒虽黯淡了些,却不再有熄灭之忧。那些混乱的光斑也在海魄精粹的抚慰下,渐渐平息了躁动,重新变回微弱明灭的状态,只是数量似乎…比雷暴前稀疏了一些。
窗外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,豆大的雨点密集地敲打着屋顶瓦片和院中青石,发出震耳欲聋的哗啦声。狂风卷着雨雾从门窗缝隙涌入,带来刺骨的凉意。
花满楼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,紧抱头颅的双手无力地垂下,瘫软在椅中,浑身被冷汗浸透,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。他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微微颤抖,显然还未从刚才那灭顶般的痛苦中完全恢复。
李太玄也微微喘息着,收回按在花满楼胸口原石上的手,额角满是汗水,既有真炁消耗,也有瞬间的惊急。他看着花满楼虚弱的样子,又看看窗外瓢泼大雨,眉头紧锁。
“雷霆之威,天地之怒…对你这初现生机的‘星火’而言,还是太早了。”李太玄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和凝重,“海魄精粹虽能抚平躁动,但此番冲击,恐怕…也熄灭了一些刚刚唤醒的脆弱‘星火’。”
花满楼闭着眼,胸膛微微起伏,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:“无妨…星火虽弱,灵光犹存。且经此一劫…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仔细感受着识海的变化,“花某对这‘光’的感知…似乎…更清晰了。痛苦如同淬火,虽险…却也让那残存的‘星火’,烙印更深。”
他缓缓抬起手,指尖无意识地、极其轻微地颤动着,仿佛在虚空中捕捉着什么。窗外狂暴的雨声、雷声的余韵、风吹过湿透树叶的呜咽…这些声音依旧清晰,甚至更加分明。但此刻,在这片被海魄精粹抚慰过的识海中,在那片被雷霆淬炼过的黑暗深处,那些残存的、微弱明灭的光斑,似乎…与这些声音之间,产生了一种极其隐晦、难以言喻的“对应”关系?某个光斑的明灭,似乎与窗外某道雨帘垂落的轨迹隐隐相合?另一个光斑的闪烁频率,竟与远处沉闷雷声的余震产生了微弱的共鸣?
是错觉?还是这初生的、超越视觉的感知,在天地之威的淬炼与海魄精粹的滋养下,正在发生某种更深层次的蜕变?
花满楼不知道。他只知道,这片永恒的黑暗世界,似乎被刚才那道撕裂天幕的雷霆,劈开了一道更深邃、更微妙的缝隙。有风,正从缝隙中吹来,带着雨水的腥气,也带着一丝…名为“可能”的微光。他苍白的脸上,缓缓浮现出一抹疲惫却无比宁静的笑意,如同风雨过后,初霁的远山。墙角药柜最底层抽屉的破损处,几粒深褐色的“阴冥土”碎屑在窗外闪电的映照下,反射出幽暗的光泽,如同沉默的眼睛,注视着这场由天雷引发的蜕变,也无声地指向那枚海魄原石背后,更加幽深难测的古老谜局。
暴雨如天河倒倾,密集的雨点砸在太玄医馆的青瓦屋顶上,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,仿佛要将这小小的院落彻底淹没。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雾,从门窗缝隙蛮横地灌入前堂,带来刺骨的湿寒,吹得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,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。
就在这片狂暴的声浪与刺骨的寒意中,怜星却如同冰雕般凝固在原地。
她的目光,死死锁在李太玄那只按在花满楼胸口膻中穴上的左手,以及掌心下那枚透过薄薄衣衫、正散发出温润幽蓝光芒的海魄原石!
更准确地说,她的全部心神,都被李太玄此刻的状态所攫取。"